第150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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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他们从童生开始,就会有同乡,同学,同科,等等各种关系。 ??勋戚也是一样。 ??没有人是单打独斗能撞大运封爵的。 ??但凡是封爵的勋戚,一定是一步一个脚印,凭借无数的战功封爵的。 ??可他们这些战功,又是如何得来的呢? ??自然不可能是一上来就自己统领大军,拼杀得功,而是由指挥使,参将等等低阶的军职做起,一步步的累积战功。 ??那么在此过程当中,他们不自然的就会慢慢融入高级勋戚这个集团当中。 ??这其实很容易理解,他们从一开始征战,就在主帅帐下听命,而能当主帅的,本身就是太宗勋戚。 ??他们跟随着主帅得到功劳,自然就会被纳入主帅的关系网当中。 ??等到他们封爵之后,又通过姻亲关系,进一步加固这种关系,自然而然的,也就融入了原本旧有的勋戚势力当中。 ??想明白了这一点,朱祁钰顿时觉得有些豁然开朗。 ??前世的时候,他因为土木之役,对于京城剩余的勋戚,实际上产生了强烈的不信任感。 ??所以他并不曾如此详细的去了解勋戚的情况,而是选择一方面信重文臣,一方面自己扶持新的勋戚。 ??可他却没有想过,他扶持起的勋戚,虽然是受他恩典得到最后一步的赐封。 ??但是在这之前,他们在军伍的漫长时间,早已经和旧有勋戚产生了各种各样的联系。 ??而且,在京城勋戚已经把持武将一脉大权的情况下,这些新晋的勋戚,不可避免的,要融入旧的体系当中,才能站稳脚跟。 ??毕竟,他们势单力薄,面对着三十多家太宗勋戚的联合,除了妥协,没有别的路可走。 ??于是朱祁钰开口问道。 ??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要厘清勋戚的势力脉络,需得从最开始,太宗赐封之时的势力划分入手?” ??既然之后所封的勋戚,都不可避免的要融入旧有的关系网当中。 ??那么想要理清楚其中的脉络,就只能追根溯源。 ??大明最开始的一批勋戚,虽然是太祖所封,但是因为迁都的缘故,现在掌权的勋戚,源头无疑就是太宗所封的那三十多家。 ??李贤点了点头,道。 ??“陛下英明,朝中对太宗勋戚,多以一脉视之,但是实际上,这些勋戚却划分为三脉。” ??“老臣不才,将这三脉划分为燕王府一脉,靖难一脉,及北征一脉。” ??朱祁钰仔细的将这三个词咀嚼了一番,好奇心却是越发重了,没想到被朝廷惯常视为一体的太宗勋戚,竟还有如此细致的划分。 ??不过他没说话,而是等着李贤继续解释。 ??“所谓燕王府一脉,即是太宗皇帝潜邸之时,燕王府旧臣,因靖难之功得封。” ??“靖难一脉,则是太宗皇帝起兵之后,各地归附的将领,虽同是因靖难之功得封,但却和燕王府旧臣,并非一脉。” ??“而最后一脉,即是未参与靖难,或在靖难之中功勋不彰,随太宗皇帝北征而得爵的勋戚。” ??“这三脉勋戚,基本上便是如今京中勋戚,最初的格局。” ??话至此处,朱祁钰忍不住开口问道。 ??“李卿,照你所说,这三脉岂非也是按照封爵先后顺序所分?” ??李贤自然知道天子心中的疑惑,便道。 ??“陛下所言甚是,不过这三脉勋戚,之所以会分化,是因为他们和其后新晋的勋戚不同。” ??“这三脉勋戚来源不同,却是同时代的人物,以封爵时间而论,自然是燕王府一脉早于靖难一脉,靖难一脉早于北征一脉。” ??“但是若以年龄而论,北征勋戚,并不一定比燕王府一脉要年轻,甚至可能更加年老。” ??“因此,三脉勋戚,各自有自己的背景关系,相互并不服气,在太宗时代相互争斗多年,最终奠定了如今的勋戚格局。” ??“至于之后的勋戚,皆是在格局已成之后加入,自然只能融入其中一脉。” ??原来如此…… ??朱祁钰好奇的开口问道。 ??“那李卿你,又属于哪一脉当中?” ??第180章 最强一脉 ??闻言,李贤不知想起了什么,有点脸红,开口道。 ??“家父当年镇守地方,太宗皇帝起兵时,随其靖难,因此得封丰城侯。” ??所以说,实际上是归降将领,怪不得李贤有点不好意思。 ??朱祁钰明白过来。 ??所谓的这三脉,实际上更合适的叫法,应该是燕王府一脉,靖难降将一脉,北征功臣一脉。 ??燕王府一脉,是太宗皇帝的本部,自然是最为忠心,也最受信任的,真正的死不旋踵。 ??而以李贤之父李彬为代表的,则是在靖难之役开始之后,给过太宗皇帝帮助,或者直接归附的将领。 ??这些人同样在靖难之役当中立有功勋,但是却和燕王府一脉,并不是一路的。 ??毕竟是归降而来,作为从一开始就跟随太宗的燕王府一脉,瞧不起他们是正常的。 ??所以这一批人,也就理所应当的汇集到了一起。 ??至于最后的北征功臣,和前两者应该有所重叠,但是多数为后起之秀。 ??如果再晚一些,他们可能也会和仁宣勋戚一样,不得不选择一脉归附。 ??但是北征乃是太宗皇帝亲自挂帅,加上当时京城勋戚的格局,本就没有完全奠定。 ??所以他们也从燕王府一脉和靖难降将一脉手中,硬生生夺去了一部分势力,成为了第三脉。 ??没有去管李贤小小的脸红,朱祁钰开口问道。 ??“如此说来,京中勋戚势力,当以燕王府一脉最强,靖难一脉次之,北征功臣一脉最弱,可是如此?” ??这其实也容易理解。 ??燕王府一脉本就是老臣,袍泽之情深厚,必然十分团结,他们又是最先一批被赐封的,能够划分的盘子很大。 ??所以势力必然最强。 ??靖难一脉次之,他们和燕王府一脉获封的时间差不多一致。 ??但是毕竟是归降将领,各自交情不深,相对于燕王府一脉,也没有那么受太宗皇帝信任。 ??所以在势力上,可能会稍稍次之。 ??至于最后的北征功臣,则纯粹是因为获封的时间有点晚,几乎是强行从前两脉口中撕扯出来的权力,自然最弱。 ??然而出乎朱祁钰意料的是,李贤却摇了摇头,苦笑一声,道。 ??“陛下,正好相反,如今朝中势力最强的,乃是北征一脉,其次是燕王府一脉,最后才是老臣这般,靖难一脉。” ??朱祁钰皱眉问道。 ??“这又是为何?” ??于是李贤解释道。 ??“太宗时代,的确如陛下所说,燕王府一脉最强,靖难一脉次之,北征一脉最弱。” ??“但是北征一脉虽弱,其中却多骁勇猛将,且多正当壮年,所以自仁宣之后,北征一脉多被重用,势力骤强。” ??“至正统之时,北征一脉势力盛极,力压燕王府一脉,成为勋戚当中的话事人。” ??朱祁钰点了点头,的确是他想当然了。 ??北征一脉之所以势弱,是因为他们获封晚,但是他们也同样有优势,那就是年轻。 ??太宗时代一共二十多年,最后一次封爵,乃是永乐二十年所封安顺伯薛贵。 ??当燕王府一脉和靖难降将一脉,已经垂垂老矣的时候,他们才正当壮年。 ??而京城当中的二代勋戚,又大多养尊处优,都不是特别擅长武事,只能在五军都督府任职,很少有能领兵出战的。 ??所以朝廷倚重的重心,自然也就随之而转移了。 ??不过下一刻,李贤就带着一丝痛(xg)惜(zai)不(le)甘(huo)开口道。 ??“虽则如此,但是北征一脉,也是此次土木之役当中,损失最为惨重的一脉。” ??“正因其骁勇善战,所以此次土木之役,北征一脉有七成已上都随军出征,为国捐躯。” ??“如今的北征一脉,更多的是依靠着这些年新晋的勋戚,也就是仁宣之后的勋戚,在支撑着。” ??朱祁钰沉吟片刻,问道。 ??“这么说,近些年来新晋赐封的勋戚,大多都归到了北征一脉当中?” ??李贤点了点头,道。 ??“这些年以来,燕王府一脉把持五军都督府,在京中势力很强,北征一脉则四处征战,京中新晋勋戚,大多都曾在其帐下听命,故而多被收归北征一脉。” ??朱祁钰看了一眼李贤,他忽然明白过来,为啥这老头一直畏畏缩缩的,不愿意参与朝政太深。 ??感情是被打压惯了,提不起心劲儿来。 ??而且严格来说,不是李贤一个,整个靖难降将一脉,在勋戚当中,都没什么存在感。 ??毕竟,比资历,比受信任程度,比不上燕王府一脉。 ??论骁勇,比战功,又拼不过北征一脉。 ??人家一个把持着五军都督府,一个到处征战,扩充势力。 ??这帮靖难降将,可不就是只能窝在京师里头,老老实实的抱着世袭诰劵过日子。 ??然而朱祁钰正想着,忽然皱起了眉头,问道。 ??“你方才说,近些年来,北征一脉势力最盛,但是为何这些年来,勋戚一脉的话事人,却是英国公张辅呢?” ??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n:center;quot;gt; ??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